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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日月山 见证汉藏民族千年交融的历史丰碑

■ 文/李洪斌 图/松生满


每每途径日月山,随着海拔划向3500米时,我心里总会涌起莫名的敬意。不仅仅是因为在中国的文化大道中,有两条文化大道与两个肩负和亲使命的女性有关,其中之一就是唐代的公主,沿着唐蕃古道进入雪域高原,在我州境内的起点是日月山。

日月山又称赤岭,据资料记载,由于日月山上的土层为第三纪的红色土,所以古代称为“赤岭”,而“日月山”其名的由来,据民间传闻跟文成公主进藏有关。日月山是祁连山的余脉,由西北向东南绵延,长约90公里。100万年前的第四纪造山运动,使日月山异峰突起,阻断了古黄河水和倒淌河可以带着欢快的心情奔流到海的愿望,违背自己的初衷,留在苍山莽原之间,用清凌凌的水波朝日月山张望。日月山把青海湖和倒淌河的向往和思念截住后堆积起来,使日月山成为挺拔高耸的神秘文化名山。

“一条界破青山色,云开世外三千地”。特殊的地理位置使日月山成了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的天然分界线,是牧业区和农业区、季风区与非季分区、外流河湖与内流河湖区的明显分界线。草原文明、农耕文明在这里被清晰划分,边塞文化、中原文化在这里有明显对比。同时,各种文化在日月山东的河湟地区融合交汇,形成了丰富多姿、厚重深沉、张力无限的河湟文化。青海谚语有“过了日月山,又是一重天”的说法。日月山东西两侧,风光、地貌、气候迥然不同,难怪有人惊叹地用王之焕的诗意演绎,到此欲穷千里目,谁知才上一层楼。

可以想像,从日月山以西进入中原的商贾使者和将士,在经过日月山时,突然把亲人和故土抛在脑后,陡然进入了极其生疏的环境,他们一定会一步一回头,把思念的目光汇聚到日月山上,日月山因此在他们的心里变得高大伟岸,成为思乡的天然屏障了。

从日月山以东进入青藏高原或者从丝绸之路辅道出使西域、屯边戍疆的人们,在羌笛悠远、春风不度的莽原上跋涉,也一定还是亦步亦趋、频频回首,把眷恋留在日月山上,堆砌成日月山数不胜数的恋家故事。

但在我们青海人的理解中,日月山似乎是一座具有独特意义的山,是一条自然地理分界线,又是一条人文地理和人文景观的分界线。纵观中国众多的山脉,每个山脉的出名都有着其理由和原因,但一座山因为一位女子而著名的,恐怕只有日月山。它因为一位公主走在一条漫长的和亲之路上的悠长而清晰的背影而出名。

1000多年前,从大唐的长安城步出的一位女子,带着和亲的使命,缓缓西行,一筏渡河。她的青春就这样轻飘飘地写进厚重的历史。下伐的刹那,脚已踏上青海的土地。走进日月山,她回眸远望,长安城在黄河之水的那侧已成隔夜的记忆,一袭冰凉开始落在她此后的夜夜枕上,凝结成一滴自脸庞而流但终身未能流尽的清泪。透过那滴冰晶,那位女子的名字从历史深处跳出——文成公主。

其实,在中国的史册中并没有留下文成公主在日月山的任何记录,有关文成公主在这里的事迹更多地是一种带有敬仰意义的民间传说。真正的史料只显示这里自初唐后变成了大唐帝国与吐谷浑王国、吐蕃政权的分界线。20世纪50年代后,陆续有一些学者撰写文章,提及文成公主和这里的关系,1980年,有关部门在山口两侧各修建了“日”、“月”两亭,见证着藏汉民族共同交流融合、共同发展的足迹。

在文成公主进藏69年后,金城公主沿着文成公主的足迹,也把思念留在了日月山,为日月山增加了悲悯的人文色彩。

茫茫人海,漫漫岁月,人们把思念堆砌成了神秘的日月山,日月山见证和承载了太多可歌可泣的故事。多少人忍受着煎熬,换取了国家民族的繁荣和进步,只有日月山能说清楚,人们付出的艰辛和固守的坚定。

日月山知道,当年,在“吱吱呀呀”的车轮声和马匹的喘息声里翻越日月山的情形,已经稠化成一个解不开的谜团;日月山知道,现在,绵延起伏的山峦中散布着的牦牛和羊群、盛开的油菜花给日月山披上了盛装,飞舞的蜜蜂、络绎不绝的游客以及勤劳的当地人为日月山带去了生机和活力,日月山用欣喜、深情的目光注视着青藏铁路东去西来列车。